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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驕奢無德的長公主1

    

第22章驕奢無德的長公主1



    “殿下,駙馬爺一時糊塗才奔了環翠閣喝酒,您何苦和他計較。”宮婢墨娥看著昭陽公主已經坐在榻上呆了半晌,不免有些擔心。

    剪了幾支紅梅進屋裡插瓶裡的紫玉也跟著幫腔:“就是就是!管他那…您看看這新開的紅梅可香了。”

    只是她們都不知道這大越朝的長公主昭陽早就換了個芯子,江若離還在接收劇情和生平,就聽到085說了一句請宿主加油,轉換成了冷冷的機械音提示當前進度為0的訊息。

    這個世界的故事線是作為廚神後代的女主魂穿古代小乞兒,女扮男裝當了廚師,遇上有輕微厭食的皇帝,相知相識,到後面女主不幸掉了馬甲,早已有些心思的皇上自然是驚喜萬分。女主就憑藉一手好廚藝和不同世家千金的活潑可愛,成為了愛去御膳房做菜的一代賢后。

    作為男主同父異母的長姐,昭陽公主可以說是個背景板炮灰,鍾情的駙馬心高氣傲,因為尚公主不能入仕,暗地向皇帝投誠,還哄騙拿到了長公主繼承的龍衛馭令。

    駙馬得以改名換姓成了入朝為官,皇帝憑藉龍衛打壓了閹黨,皇位坐得更穩,按自己喜好封了皇后。而長公主沒了先帝給的護身符,不久就纏綿病榻,‘自請’離開都城去了偏遠封地。

    接收完這大段的詳細資訊,江若離頭疼欲裂,聽到旁邊的兩個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安慰,煩躁不堪硬生生折斷了手邊的梅花枝。

    “長公主息怒!!”墨娥和紫玉一齊跪了下來,心中難免怨懟駙馬,明明主子對他一往情深,他卻如此不識好歹讓主子動氣。

    “都起來,我只是想起許久沒有出去走了,給我…給本宮梳妝備馬。”

    江若離看著身上素雅的月牙鳳尾羅裙,頗有些嫌棄。昭陽公主本身眉眼就有些濃,衣裙太過寡淡反倒違和。秋服宜雅,冬服宜豔,現在正值寒冬她只覺得這一身實在不太夠看。

    街道上傳來鳴鑼開道的聲音,百姓紛紛避讓,只見一隊人馬匆匆而過,其中一位帶著帷帽的女子披著紅色織錦貂毛斗篷,身下是進貢的汗血寶馬,直奔著煙柳巷那頭去了。

    看著這陣仗,路人議論紛紛,各自猜測著貴人的身份,這不會是去砸場子的吧。

    一行人到了環翠閣門口,正好天上開始落起小雪,墨娥扯住了韁繩等候公主的命令。

    江若離掀開了綴於帽簷上的皂紗,抬頭望了一眼樓上,當真是百花齊放,確實養眼。

    也許是見江若離神色不像來找事的,還是騎著馬的華服女子,一群鶯鶯燕燕倚在欄杆處探出了頭往下看,有大膽的還跟她對上的一眼,害羞似地用袖子掩面。

    “殿下,不如我這就帶人把這砸了。”紫玉只覺得這些人冒犯了長公主,當即就要翻身下馬。

    “不過是出來轉轉,難得下雪,正適合暖酒賞梅,回府。”

    江若離見到樓上走出來一個有幾分姿色的白面書生吃驚中掩蓋不住厭煩的表情,改了主意。

    紫玉有些氣不過,還想說些什麼,被墨娥瞪了一眼安分下來,就這樣一群人只是在環翠閣停留了片刻打道回府。

    趙明松見長公主一行人離開了,當即鬆了一口氣,愈發覺得對方依舊刁蠻任性,什麼婚後改換素衣洗手作羹湯,都是裝出來的。

    新寫出的詩在圈子裡受到了好評,他只是高興來這和幾個交好的文人喝酒,再正常不過。

    偏偏她要過來轉一圈,還穿得花枝招展不安分,當真是繡花枕頭,害得自己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一時氣急喝到半醉的趙明松,傍晚被小廝扶著回了公主府。

    “回來了?”江若離在座上把茶蓋一扣,看著滿身酒氣的駙馬爺似笑非笑。

    “昭陽,你有完沒完,我要歇息了。”趙明松還有些意識,只是眼前晃晃悠悠看不清人的表情,只當她又想哭訴衷情讓他收斂。

    “哦?駙馬好大的脾氣——”

    “長公主殿下,我家爺也是喝多了酒,正是需要解酒休息的時候。”見慣了昭陽這幾年在自家公子面前伏低做小的樣子,扶著趙明松的小廝說了一句。

    “本宮在問駙馬,何時輪得到一個家僕插話,我心善見不得皮開rou綻,紫玉給他掌嘴十下,教教規矩。”

    “公子!”小廝有些不知所措,這他也不是第一次說呀,長公主有時候還為了討駙馬歡心給他塞賞銀呢,見勢不妙跪倒在地求救。

    “昭陽你敢!”趙明松站直了,扯下腰帶上長公主繡的香囊丟在地上。

    江若離眉頭都沒挑一下:“這是公主府,本宮有何不敢?紫玉動手。”

    紫玉是宮裡帶出來的,自然學過掌嘴的技巧,有的聲音脆響,面上瞧著紅實際痛不了幾分。

    見主子今日終於不再顧及駙馬,紫玉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滿心歡喜,可不想便宜這小廝,當即用了十成力,朝著耳朵根順著扇了過去,聲音發悶。

    十掌結束,紫玉吹了吹自己的手,地上的小廝嘴角流血,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你這個毒婦!!我當初就不該娶你!”趙明松的酒完全嚇醒了,他聽說過有關長公主的嬌縱奢侈的傳聞,也見過她一擲千金不以為然,卻不知道她還會讓人動手。

    “吼什麼,吵得人頭疼,你自負清高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你敢抗旨嗎?你趙家敢把本宮給的都吐出來嗎?”

    “你…你果真俗不可耐,唯女子和小人難養!!”

    江若離撫了撫髻間插著的金釵,看著趙明松被戳中了卻還死不承認的樣子被逗笑了,連引用名言都只會斷章取義。

    “天色已晚,駙馬受了驚嚇,就讓他去府中的安靜些的別院好好養著。”

    “昭陽你在說什麼?……”趙明松滿臉不敢置信,那話語中的意思何等歹毒,自古以來出嫁從夫,昭陽身為他的妻子居然還想軟禁丈夫!

    江若離不再應答,被墨娥扶著手起身準備去溫泉池梳洗。留下來的紫玉做了個手勢,侍衛就架著昏死過去的小廝和備受打擊的駙馬爺離開了。

    這幾日都落了雪,寒意逼人,相比之前駙馬住的西側院,位於府裡角落的小居自然樸素不少。

    午膳時看著相比與昭陽同桌差了幾個檔次的吃食,趙明松吃到一半就摔了筷子,發起了脾氣,伺候的兩個婢女互相望了一眼都不應答,只有臉上還沒消腫的小廝跟著說了兩句。

    又過了一日,趙明松依舊不滿,勉勉強強又吃了點,把瓷碗砸向守門的侍衛,被輕易躲過摔碎在地上。

    等到隔天早膳的時候,趙明松就看見木製餐盤上半條血淋淋的舌頭,面色發白緊閉著嘴的小廝放下餐盤恭敬乖巧站在一旁。

    趙明松嚇暈了過去,醒來不停地謾罵掩飾自己的恐懼。他終於意識到一件事,自從被軟禁在這裡,除了家裡帶過來的小廝,其他人都沒有跟他說半句話。

    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太安靜了,明明屋裡不止他一人,可是那些人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對他的話半點反應也沒有,趙明松甚至有時候覺得他們身上都沒了人氣,透著詭異。

    於是在長公主來別院的時候,趙明松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強撐著與她對視。

    “昭陽你簡直是瘋了,你知不知道我是駙馬,夫命不可違!婦有‘七去’,今天你無子善妒佔了兩條,我要休了你——”

    江若離前天報官說環翠閣藏了她的逃奴,今天正準備不花一兩銀子去把那些個鶯鶯燕燕從牢裡撈回府,這才想起該來看看駙馬,沒想到這人有了幾分病美人的樣子卻還是沒學乖。

    “本宮選了你,你才是駙馬,休這個字你還沒有資格講。”

    江若離轉過身準備離開,又吩咐了句:“駙馬心神不寧,怕是這樹上的寒鴉喧鬧,把巢移到百獸園養著。”

    現代科技產物令人享受和懷念,古代的奇yin巧技和手工造物也讓江若離大開眼界,更不用說作為長公主衣來伸手的待遇。

    比如此刻她就像坐擁三千佳麗,看著原來環翠閣的美人們跳舞吹笛、撥琴弄茶,揉肩捶腿,如同一場視聽盛宴。

    當時樓上跟江若離對視的那個還是一位叫楚迎月的前頭牌,現在脫了奴籍作為舞女滿心都想著討昭陽歡心。

    江若離確認了好幾次名字樣貌甚至她背後的花瓣胎記,才發現自己截胡了皇帝的忠心女下屬,想起描述中善用美貌獲取官員情報的美人蛇,再看面前這個舞姿曼妙眼神躲閃的舞女楚迎月,心情有些微妙。

    連續數天沉醉美人鄉的江若離樂不思蜀,還想著來幾個小倌,去了趟楚館眼看眾男質量不高作罷。

    逛百獸園時聽見寒鴉叫個不停,江若離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個駙馬,這一次見面比之前幾次都有所不同。

    “看來駙馬這幾日過得不錯?”江若離打量著對方,翩翩君子身著青衣,如同一顆挺拔的翠竹,也難怪當初昭陽會對他一見鍾情。

    “瓊月,幾日不見你都瘦了,這額間的花鈿畫的真襯你!”

    趙明松有些激動叫起昭陽的小字,面上甚至有些狂熱的紅暈,有些語無倫次繼續說著:“我這幾天都穿青衣,你不說我這樣最有嵇康竹林七賢的風範,我這一身你看如何?昨天的雪半夜下得大了……”

    江若離忍不住笑了起來,君子如竹當數丈傲骨,趙明松此刻身姿挺拔卻沒有半點竹子的風骨,不過能賣妻求榮的人確實也不會有什麼骨氣。

    這時墨娥通傳宮裡來人,皇帝聽聞駙馬有疾還特意派人送了藥材賜福,聞言江若離對還專心盯著自己看的趙明松說了句:“好好靜養,本宮改日再來看你。”

    “瓊月……”

    直到望不見女人的背影,趙明松才止住了嘴裡的嘟囔,整個人彷彿又失去了神彩,漫無目的地在院內渡步。

    東緝事廠督主曲從溪已經到公主府正堂,按說這點小事並不能勞煩動他,只聽到最近底下人報上來的訊息,曲從溪對似乎轉了些性子的長公主起了探究之心。

    他頗有耐心坐在千金難求的花梨木椅上等著,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聽到門口姍姍來遲的動靜才起身單膝跪地行禮。

    以他如今的地位,整個大越朝只有皇帝和長公主才有這個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