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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鬼说鬼话,才能活得长久。江琊说:“别把我们捕快扯进去,分明整个六扇门就你是这样的。”他一边听柳词碎碎念,一边着手安营扎寨,因着柳词怕虫子,他外出时随身携带驱赶蚊虫的香包香料,燃起篝火,在火堆里撒上一把,他想着即便是没日没夜的跑,距离凉国还有一段距离,中途是要停下来休息的。柳词看起来精神抖擞,从皇宫里的优越生活一下子又风餐露宿起来,其实她也够呛,而且她嘴上没个消停,其实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焦灼。他一边用力削着一根树枝一边想,经过这件事,如果方青砚真的能够活着回来,那小词应该会坦率很多吧。是夜,枕着潺潺的流水声,头顶着夜幕星河,两个人枕着包袱,席地而卧。江琊习惯性的起身,将外套脱下来给柳词盖上,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带着柳词出任务的时候,那个时候柳词身子骨比现在还有孱弱一些,动不动就受凉,好几次窝在人家房梁上窃听时,她鼻塞流涕又不敢大喘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让人觉得很是可怜,于是后来他外出就多带一件衣裳,或是扎了篝火,将自己的衣裳脱给她。一眨眼,大家都长大了,也各自有了更加珍视的人。柳词动了一下,江琊道:“怎么还没睡?明天还要赶路,不休息怎么有力气?”“我睡不着。”柳词一手枕着头道。江琊摸了摸她的头,可以体会到她心里的感受,但是任何安慰的言辞都是苍白的,他思忖了一会儿道:“咱们那个计划,总觉得容错率太低,是不是能再想一个?”此话一出,柳词大大的眼睛眯了起来:“大哥你看不起我?”江琊故作惊慌:“没有没有,大哥怎么能看不起你呢!你是我们六扇门夜探一姐。”“睡觉睡觉!”柳词抬腿在他身上踹一脚:“我睡着了,你别跟我说话了!”江琊暗自窃笑,心里放心了不少,退回去倚着一棵树干阖眸睡去。第57章神算方辞方青砚在凉国的皇宫里待得骨头都快化了,这段日子他与公孙巧之间的交流是出奇的和谐,偶尔还能一起用膳,相谈甚欢。渐渐地身上的伤口基本是不痛了,他便急不可耐的想要走,但是公孙巧却对放他走的事绝口不提,他几次提起此事,公孙巧便借故离开,再想去找她她便避而不见。他隐约发觉当初的承诺只是一个缓兵之计。一怒之下,他收拾了东西便要私逃,却被公孙巧带了卫兵围了个严实。“你怎的出尔反尔!?”方青砚怒喝。“我就是出尔反尔怎么了!”公孙巧冷冷道:“你还真是个石头,枉我还以为这么些天你会有所醒悟!居然还是想要逃!”“你才是执迷不悟。”方青砚咬牙道:“今天我偏要走不可!”“你试试看啊?”公孙巧嫣然一笑,却已拔出佩刀:“我皇宫禁军人数众多,即便你逃离宫去,这凉国境内你人生地不熟,还有本公主亲自上阵捉拿,想要留你区区一个人还不容易?”“你以为你拦得住?”“拦不住就杀了你!”公孙巧道:“得不到你就毁了你!绝不会放你回去!”方青砚退了一步,他的枪在惠阳一战之后就遗失了,如今手头没有称手的兵器,再加上公孙巧也不是寻常女流之辈......强行突围实在没有胜算。正僵持,忽的那一头跑来一个内侍,却被这阵仗吓了一大跳,步伐一刹,站在那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公孙巧回眸,认出了那是公孙落身边的人。“有什么事快说!”她没好气道。“公主,王上请您去一趟。”“什么时候来不好请偏偏这个时候来!”“可是......”“你去吧。”方青砚冷不丁笑了起来,他将身上的包袱丢到一边,懒洋洋的往回走:“我还是个明白的,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时便不走了,弄得缺胳膊少腿的回去多不划算啊!”公孙巧半信半疑,随即她再三嘱咐了卫兵一定要守好这座屋子,这才随那内侍走了。“算命的?”她一边走一边问:“这种江湖术士二哥居然也信?”“实在是邪门儿了!”那内侍道:“王上原先是不信的,可后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公孙巧嗤笑一声,心中不屑,却又夹杂着好奇。两个人来到大殿,却见一个瘦瘦弱弱白白净净的青衣书生站在那儿,手中执了一根竹杖。“巧巧!”公孙落唤道:“快来,这可是个奇人。”公孙巧放慢了脚步,刻意靠近了些,信步走过那书生面前。眼光上下一扫,复又在他过分清秀的脸庞上多流连了一会儿,却发现他眼神光涣散低垂,清隽的双眸乌黑却无焦点。那书生的脑袋随着她的动向转了转,眼神却静止不动,随即他微有恍然之色,撩了衣摆跪倒:“参见公主。”“瞎子?”公孙巧音尾上扬,伸出手对着他挥了一挥,见他眼瞳颤也不颤一下,甚是无辜懵懂的模样,不由得嘲讽:“也是,像你们这些骗人的勾当,都要装作瞎子方能吸引人眼球。”“公主此话差异。”那青衣书生不卑不亢:“所谓rou眼不开心眼开,心眼开得天眼才会开,眼盲非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而是眷顾。”“油嘴滑舌。”公孙巧冷冷道:“也难怪二哥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她转而坐到公孙落身边,姿态威严,公孙落脸上有些挂不住,压低了声音道:“巧巧,他的确又过人之处。”“说来听听?”公孙落似是略有羞赧,一旁内侍替他答道:“今日王上心血来潮,微服外出,去视察姬家在西南边的那片牧场,路途中却被这为先生拦住。”“说今日不宜出行?”公孙巧面露讥讽之色:“然后你们就当真的如他所言的遇上倒霉事了?”内侍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公孙巧冷笑起来:“你也不想想,出行这种事随便打探一下便可知晓,在你们路过的地方候着,动一动手脚,都是信手拈来。”“可王上今日是偶然来兴,不曾提前制定计划,而且王上为了防止这种情形发生,特意换了路线走了南徐一带,绕了好大一圈,却......还是遇上泥石流了。”公孙巧微微一怔,南徐那条并非官道,很是偏远,的确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