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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绷着脸没有再说话,辞冰撑着额头假寐。片刻后还是池泛忍不住道:“快把饭吃了。你看你那面黄肌瘦的鬼样子。再不吃香肠腊rou都要起油了。”辞冰顺从地打开饭盒。她确实几天都没有见过米饭热菜了,但是吃方便面也没有觉得多难受。可是饭盒里飘出来勾人的香肠腊rou的香味的时候她的口水也立即被勾出来了,顺带着的是湿润了的双眸。她不是铁石心肠,也不会在一次一次的反复后依旧把池泛的所有关心当作朋友之间的扶持帮助。辞冰夹了一块香肠塞进嘴里,熟悉的足够令她神魂颠倒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从高一那次课间开始,她已经无数次体味过这种味道。辞冰饭吃得半饱的时候池泛不知道已经停在一座宽敞的桥头。辞冰扫了一眼,这地方有些陌生,她愣愣道:“这是哪里呀?”“吃饱了吗?”池泛解开安全带。“嗯啊。池泛你不会带我过来让我投河而死一了百了吧?”辞冰依旧有些懵逼。池泛笑笑,没解释什么,只是催促她下车。临近年关的晚上,马路上的车辆十分稀少。而站在水上桥头,晚风就显得十分的张狂。辞冰把自己的脖子紧紧缩到围巾里面,跟着池泛转到了车子的后备箱。池泛把后备箱打开的时候心如止水的辞冰还是刹那间睁大了双眸——只见那后备箱里全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烟花爆竹。“难得今年年关时节你还在这里。我想着你回H镇过年的话又看不到烟花了,趁着现在带你出来玩玩吧。”池泛脸上的温柔几乎可以溢出来。因为每回过年都要回H镇,所以辞冰从小到大都没有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在年节点亮自己的烟花。因为得不到,以至于那么大了还埋藏着一份童心念念不忘。辞冰有些不知所措地呆滞地盯着塞满后备箱的烟花爆竹,被池泛弹了一下额头道:“先解决这个大部头吧。”说着便把那半个人高的爆竹搬出来。辞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有些好奇地蹲下去瞅瞅那上面的大红字体。池泛从兜里掏出来打火机,对辞冰笑笑道:“你来还是我来?”辞冰看着畏缩地摆摆手,虽然很跃跃欲试,还是发怂道:“你来吧,我不会。”“这种事有什么会不会的呀?火一点,人一退就了事。”池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跟着蹲下来,猝不及防地抓起辞冰的手,把打火机点开,对着引线点燃了。“啊!”辞冰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跳开,心有余悸地甩甩手“池泛你这癫子。”池泛哈哈笑着向她这个方向退开,就在他张嘴说什么的时候一声锐响,有什么从爆竹筒里直冲云霄而去,然后在他们头顶大大地绽开成五颜六色的烟花。烟花散开的花瓣是如此宽大,以至于有一种代替天空覆盖他们的感觉。辞冰仰起头,身子和心以同样的频率颤抖着。那一声一声炸裂出来的响声和与响声相配的巨大的花开把人带入巨大的美丽的宇宙。“真美——”辞冰喃喃着。直到所有烟花都散开,桥头回复回来的安静显得十分寂寥。辞冰揉揉耳朵道:“快要聋了……”池泛转过头来,眼底含着水般的笑意,轻声道:“辞冰,你听到刚才我说什么了吗?”辞冰下意识摇摇头,但是她很快就后悔了自己这个动作。池泛突然俯过身子把她拥住,唇齿就这么紧紧挨着她的耳朵:“那你这次可要听好了。我刚才说,癫子和疯子刚好配一对。宋辞冰,你等着,我要开始追你喽。”第60章应予这声音仿若宣誓,更带着明显的哄诱,这很少出现在池泛身上的语气让辞冰愣在那里忘记了动作。池泛放开她,和她四目相对,抢在她开口之前狡黠道:“答不答应是你的事,追不追是我的事。我保留你拒绝的能力,可是你也不能剥夺别人追求你的权力。”“……”辞冰反应过来之后狠狠把池泛推开,自己又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抵在桥栏上,浑身上下都在不住颤抖:“你……池泛你一定是吃错药了。不不不,我要回家了……对,我现在该睡觉了,我的被子呢?对,被窝在家里,对不起,我要先回去了……”辞冰恍若精神错乱地胡言乱语着,池泛皱眉看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道:“回去?这大晚上的附近连辆车都没有,你怎么回去?”“跑回去……我可以跑回去。”辞冰一面喃喃一面一面逃命般开始狂奔出去。池泛不察,居然在她抛出去好一段距离后才反应过来,当即迈开腿追过去。辞冰跑步那点速度在池泛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很快就被逮到。辞冰被攥住手后发疯似的尖叫了一声,然后扭动身子想挣脱,奈何池泛的力气不是盖的,那挣扎没有丝毫作用。桥上的风那么大,辞冰那些绑不上去的鬓发都在风中凌乱飞舞着。明明是温情的表白,辞冰心里却觉得无比的恐惧。别说了——别说了——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了。然而她心底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分毫没有传到池泛耳里。他强势地攥着她的手,甚至不给她挣扎的余地。“辞冰,辞冰,你停下来,停下来听我说。”“啊——”辞冰尖叫一声,终于在池泛微微松开的力道下得脱,然后她再也没有气力去逃跑,无法面对地蹲下去抱头尖叫。池泛站在旁边僵硬半晌后终于蹲下身去拥住精疲力竭抱着头不断抽搐身子的辞冰,叹息般开口道:“辞冰,哭出来好吗?我们向昨天告别好吗?都过去了的,不要抓在手里不放了好吗?”辞冰依旧很坚决,很坚决地推开池泛,然后扶着桥栏缓缓站起来眼底望尽那黑黝黝的河流:“池泛,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可能的。”她爆发还未完全就回复了的死寂般的冷静让池泛的心突突狂跳,他心神不定道:“辞冰,你也知道,不可能的。我在你的生命力做了那么久的看客,从来不知道通向你的世界的门那一道是关闭的,哪一道是虚掩的,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以为我能克制住自己进去的欲望?”辞冰把头偏开,眼睛半闭上的那一刹那眼泪开始自动打开闸门:“因为经历过……所以舍不得。池泛,你能够忍受只要易阳一回头我就能毫不犹豫追上去这种潜在威胁吗?好的,哪怕我知道不可能,易阳不可能再回来,我也更加不可能把自己的尊严一次一次弃如敝屣。可是这种威胁永远是存在的。就像我和易阳在一起那样,我从来没有一刻可以放下易阳为了楚忆清把我丢下这种猜想。你知道吗?分手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种猜想被印证了的解脱感——我知道那感觉有多折磨人,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