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网 - 言情小说 - 衙内纪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终于开始恢复知觉,谢文纯打开百宝箱一般的考篮,一眼就看到了楚娇表妹前日特地叫人送来的炒饼,闻着葱油味也不计较这是“过了夜”的食物,拿着靠锅热了,又给自己泡了壶麦茶,悠哉吃完,把手擦干净便提了笔打算趁着精神晚上誊抄两三篇省得明天时间紧迫。

点贡烛的时候,由于没经验谢文纯还烫了手,索性是左手,忍着痛继续写文章。四书五经的文章难度不大,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考的就是基础,是以对谢文纯来说还算顺利。

由于睡得晚,第三日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谢文纯心里有些急担心时间不够,不过还是深吸几口气稳住心神,缓笔写着----字也是很重要的一关,中午吃了些糕点茶水,也不做饭了,索性在交卷前保证质量的答完了文章。

出了考场就见濯香和老管家福全俱巴巴的等着,濯香一眼就看到谢文纯手上的烫伤,再看少爷“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眼泪都要下来了。还是老管家见少爷累得狠了,忙将人扶上马车回谢府去。

回到家自有人给谢文纯手上了药,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文纯苦中作乐的想至少伤在手背上,不耽误做饭。崔氏也不讲究了,晚饭是让谢文纯在浴桶里由丫鬟晴柔喂着吃的,刚吃完饭谢文纯就低着头睡着了----还是在浴桶里。

崔氏听人回禀儿子洗着都睡着了,心疼得要命,“都仔细伺候着!明天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晴柔回道,“考具都添好了,少爷睡前说,楚小姐的炒饼好吃,这次再带些。”

崔氏道,“叫福全派人人去楚府要一些!”不是不能叫厨房做,只是她怕不是儿子喜欢的味道。

于是也顾不得夜晚,福全亲自去楚府走了一趟。楚娇听了,急忙又叫厨娘准备了一些,她本也不是亲自动手,只提供了想法和无时无刻的“监督”。

谢文纯睡得不错,第四日迷蒙之中由人伺候着洗漱,到了号舍才算完全清醒过来。第二场考官场应用文,这方面谢文纯有谢松平日教导,可说优势天成,几篇文章流畅自如。有了前三天的经验,他做饭也顺畅了许多,这次崔氏又让他带了些黄瓜等可以生吃的蔬菜,以防吃的过于单调。

第三场的策问,题目是“论禁海利弊”,谢文纯心中道,来了。他心中早有腹稿,提笔写道,“所云四方来集,远乡皆至,上无乏用,百事乃遂。此古帝王生财之大道也……”

引经据典,更夹许多精妙议论,这文章他拿给父亲谢松改过,若不出彩那可真是天理难容了。

本次天京秋闱,皇帝钦命的主考官是户部尚书赵杭。本来天京正考一般用不上二品大员,但此次考试皇帝想找个压得住的,就派赵杭上了。考生们的试卷都是糊了名的,由各副考官和助手们将优异文章选了出来,交由主考定前十的名次。

这赵杭取过几张试卷,仔细看着,看到谢文纯旗帜鲜明“请开海禁”的文章,眼前一亮----挑出来的试卷文笔自是没话说的,难得的是这篇文章在一处写道,“□□初定天下,彼时寸板不许下海,是时乱离新辑,人民鲜少,呰窳易活……今日世殊时异……”总而言之就是既肯定了太祖的方略,又将开海禁的必要说了个通透,文笔老练稳重,不触忌讳却写清了中心。

赵杭是皇帝心腹臣子,隐隐猜到皇帝想开海禁却对□□成法和世家有所顾忌,见了这篇文章解了皇帝一半的忧虑,且文笔生花,当下将其点为头名。

这阅卷过程繁琐无比,共用去十日。谢文纯考完了试就想起来父亲说的要告诉他关于太子的事,这就来缠谢松。

谢松摇头道,“我当时是说,若你考上举人,就同你详细说说,这还没放榜呢。”

谢文纯嬉皮笑脸道,“儿子自信得很,定能中的,前三都是有的,爹就提前告诉我吧,儿子想得觉都睡不好了呢。”

谢松道,“那若不是前三,又当如何?”

谢文纯道,“那定是赵大人记恨我把他儿子赌下明湖!”

谢松笑骂,“臭小子,赵大人清正无比,怎么是你编排的!也罢,今日我就和你说上一说。”说着,对新长随平安道,“把门关上,到院门口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转过身来,谢松缓缓喝了一口茶水对谢文纯道,“你猜得没错,太子的病是我叫人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做饭的文纯萌萌哒~一不小心就写多了……感情线……是慢了点……这卷结束时会成亲的(顶锅盖跑)

第33章父与子

即使谢文纯心中早有准备,还是被父亲给震了一下,勉自稳住心神看着谢松等他往下说。谢松见儿子还算镇定,心下满意,道,“太子得的是花柳病,不过快被治好了。”如何让太子患上病,就只可意会了。

谢文纯一惊道,“快被治好了?那太子若查出来怎么办?况且……这病还能好么?”

谢松微微一笑,“奇医舟南,不是已经入京了么,想必太子病愈的消息就在这几天了。”

谢文纯只觉这舟南忒神奇,沈家小姐的肺痨能治,现在这种病也能治,况且父亲早就预料到了吗?想道就问道,“舟南……不会是爹的人吧?”

“奇医舟南行医四方不受招揽是真的,不过,他受了多宝阁大掌柜的大恩,这多宝阁还是个小铺子时——是你娘的陪嫁。”

谢文纯听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家这么有钱?谢松看他脸色笑道,“不过后来多宝阁生意做大,你娘做主只留几个铺子,其他的供给崔家作族产了。”但多宝阁大掌柜,这么多年也算被笼络住了。

谢文纯道,“爹还没有说,为何要让太子病愈?”谋害皇嗣之罪,若做了便要做的天衣无缝,谢文纯也是个心狠的。

“文纯你想,若一向没什么大错的儿子,糊里糊涂的死了,天子会不会震怒彻查?”见儿子若有所思,谢松接着道,“但若太子犯了令人厌恶的错误,而后接二连三的犯错,甚至祸及大计,最终被天子厌弃呢?若皇帝,是个不折不扣的追求完美的人呢?”

谢文纯道,“暴死隐患太多,被废弃才是生不如死?”

谢松道,“不是生不如死,而是活着也像不存在一样。”

谢文纯细细品味一会儿,突然抬头道,“父亲,究竟是变法改革让您想要废太子,还是……因为当年我的事情,让您想废太子而后支持改革?”

谢松也沉默片刻后道,“有区别吗?”又笑了笑道,“至少在你娘那里,爹可是纯纯的第二种。”见儿子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突兀的道,“有些私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