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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正文完)

    今天计划要跟苏鱼一起回家,江洺把脸清洁得仔细。苏鱼正在刷牙的的时候,江洺打了满脸的刮胡泡沫,用手动的剃须刀片,贴着下颌线将脸修得干干净净。

    还剩最后一点泡沫挂在脸上,江洺把刮胡刀递给了苏鱼,“帮我。”

    苏鱼咬着牙刷,接过他手里的刀片,小心翼翼帮他刮净最后一抹泡沫,凑得很近,生怕伤到他下巴皮肤。“好了。”

    猝不及防,江洺对着苏鱼啄上一口,“谢谢老婆。”

    江洺嘴角沾了牙膏泡沫,笑得傻不愣登。

    苏鱼拿毛巾在江洺脸上乱擦一通,将嘴里泡沫吐掉,“你收拾完了就出去等我。”

    “我就乐意跟你呆一块儿。”江洺从怀里掏出捂热的面膜,“给你。”

    苏鱼接过面膜的时候,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温度不高,却烫到了心上。

    之前敷面膜的时候,苏鱼凉得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被江洺看在了眼里。今天刚起床,江洺就把她常用的面膜提前揣进了怀里。

    “等一下,我还有个东西忘了拿。”

    临到出门,江洺忽然折回去,将昨天的牛皮文件袋拿上,载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礼品,跟着苏鱼一起回了家。

    卖了房子之后,苏鱼一家三口搬到了临近余茹南工作单位附近的小区。

    房子已经有了一些年头,入户外层是老式带纱网的铁门。

    余茹南打开里面的木门,隔着铁门看见苏鱼身后站着江洺。

    “妈?”苏鱼看见母亲脸上神色明显不悦。

    屋里传来苏寰宇的声音,“是小鱼回来了吗?南南你怎么愣着不开门啊?”

    “进来吧。换鞋。”余茹南这才打开门,放两人进来。

    江洺手里提着水果礼品,乖巧点头问候,“余阿姨,苏伯伯,好久不见。”

    刚把礼品放下,江洺的手就被苏鱼攥住。苏鱼拽着江洺走到父母跟前,“爸、妈。我跟江洺在一起,很久了。这次回来正式跟你们坦白,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

    江洺有点猝不及防,赶紧跟着表态,“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小鱼的!这个,是我父母他们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收下。”江洺郑重地将牛皮文件袋双手递到余茹南手里。

    文件袋拆开,余茹南从里面掏出一本红色的房本,上面的地址正是他们以前的房子。

    余茹南将苏鱼单独拽到房间里,声色严厉地找她谈话。“你不会是为了我们家的房子才跟他在一起的吧?他是不是又逼迫你了?他不是在国外上学吗?你要跟他谈异地?这房子咱不要,我们一家现在也过得很好,我不想你受委屈!”

    苏鱼拉起母亲的手,双手捧在掌心,“妈……我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高中瞒着家里跟江洺谈恋爱惹你生气。但江洺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高中的时候,你以为是我在辅导他学习吗?其实是他一直在暗中帮我。他在H大提前修够了学分,现在已经回了T大继续进修。我们在学校也几乎天天见面的。”

    “他早就回来了?!你竟然瞒我这么久!”

    “妈……你相信我、相信我们。”苏鱼挽着余茹南的手央求,“我喜欢他,特别喜欢,从高中就喜欢,也许还更早一点。他为我做过很多事,是我值得托付的人。就算你反对,我也会忍不住惹你生气想要跟他在一起。我希望你祝福我,希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mama?”

    ……

    余茹南今夜难以入睡,一想到女儿正跟江洺一起睡在隔壁床上,她辗转反侧,长吁短叹。

    苏寰宇帮爱人掖了掖杯子,“南南,你希不希望咱女儿开心,希不希望她幸福?”

    余茹南说,“我当然喜欢小鱼一切都好。”

    苏寰宇隔着被子轻轻拍上她胸口,“当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被你父母反对,但你还是义无反顾跟了我,所以我一直都对你心怀感激。我知道你心里对江家有意见,一直介怀我跟梁莺的过往,但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我跟梁莺早就翻了篇了,我苏寰宇这辈子最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咱闺女的名字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我腿上落的毛病,真的不是江洺的过错。大海他们一家对我们家这么好,你也是看在眼里的。”

    “可我……我就是舍不得。”余茹南躺在床上抹泪。

    “孩子大了,总有这么一天。咱们两家以后亲上加亲,这不是很好吗?更别说那小崽子也算得上金龟婿了。江家家大业大,他真心待我们家小鱼,我们不吃亏的。”

    余茹南没再回话,心里紧闭的门被撬开了一条缝。

    难得的,两家人时隔多年在一起过了一个热闹年。

    ——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六月毕业季。

    在王院长的实验室,苏鱼已经开始做自己的独立课题。科研项目和毕业答辩,忙得她头重脚轻。

    负责的男友在生活上给予了最大程度的支持,陪着她挺过了这段连轴转的时光。

    毕业典礼这天,空气里溢满顺利毕业的喜悦喧闹,有人笑着对同学送出祝福,有人拽着身边的朋友哭得动容。

    体育馆从上到下的阶梯座位,不仅坐满了身穿学士服的学生,还有到场的学生家长。

    苏寰宇和余茹南也坐在观众席里。

    毕业论文获得评优,苏鱼又被选中作为药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上台做学生代表发言。

    讲台前的摄像机将她带着学士帽的样子捕获,数十倍放大在投屏上。

    “入学仿佛还在昨天,今天我们已经手握毕业证书……最后,我想感谢母校的悉心栽培,感谢各位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感谢陪我度过四年时光的同窗好友,祝福我们都有自己满意的未来。”

    发言结束,背景音乐响起,四面落下炸开的礼花彩带。

    苏鱼在讲台上还没来得及走出摄影机的捕捉范围,忽然听见整个体育馆爆发一阵起哄声。

    大屏幕上,舞台的左侧忽然出现一捧无比巨大的火红玫瑰。江洺一身西装笔挺站在舞台边缘,单手搂着玫瑰花束,另一手敞开怀抱,等待落网之鱼。

    苏鱼微微扶了额,在众人的瞩目里害羞地一路小跑撞进江洺怀里。

    江洺将她腾空抱起,借着惯性旋转一圈之后才放她落地。

    “毕业快乐,小鱼。”

    “你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请你……”

    江洺向后退半步,忽然单膝跪地,从花束中掏出红色的戒指盒,缓缓打开。

    “嫁给我。”

    求婚现场被摄影机实时大屏现场直播,体育馆房顶都快被掀翻,尖叫连连,里三层外三层的众人此起彼伏地一起高呼,“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苏鱼惊得说不出话来,心简直快要跳出胸腔,双手紧紧捂住嘴,眼角忍不住溢出泪。苏鱼又哭又笑,完全失去表情管理。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苏鱼望着江洺亮晶晶的眼,用力点头,“我愿意。”

    江洺取出钻戒,起身握住苏鱼的手,这一次,套中的是她左手无名指。

    在父母、师生环环包围的祝福目光之下,他和她在喧嚣的热闹里彼此亲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