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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结结巴巴地骂着,思华仙君则在一旁尴尬地对旁边的人解释:“没有的事,喝醉了,乱说!”他的辩解是无力的,大家都知道蘅芜尊君骂人从来都是真人真事。于是他加入我们,仙界两大祸害成了仙界三大祸害。蘅芜尊君骂人从不讲究,溜达到谁的府上,便骂谁。听说他有一次溜达到帝君府上,还没开骂,帝君便连忙施法让他一时半会儿说不了话,又连忙让人把他送回府邸休息,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一众仙君暗自欢喜,认为蘅芜尊君这次是大祸临头了。结果第二天,帝君也只随便说了“蘅芜,你总是喝那么多酒也是不行的”便在没苛责蘅芜尊君。这件事让众仙君深切感受到帝君对蘅芜尊君的偏爱,从此更不敢冒犯蘅芜尊君。终于,蘅芜仙君醉着酒溜达到了我的府邸,后面更是跟着许多仙君,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一大祸害骂另一大祸害,想想也是令人兴奋的。我站在院内,含笑看着蘅芜尊君,想着无论他说些什么,我都不去管他,总不能真跟他急了眼让那些好事之徒看笑话乘了他们的心。结果,蘅芜尊君看了我一会儿,才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不骂你,这九重天上只怕就你还干净些罢!”说着,竟跌跌撞撞地走了。那些看客见状,很是失望,却也只能散了。我很是震动。第二天,蘅芜尊君一早就又到了我的府上,这次倒没喝醉酒。我继续坐在书案前执笔写着东西,只含笑问一句:“尊君有什么事吗?”“倒没什么事,”他答着,翻了翻我书案旁的一摞文书,评价道,“司墨,你的字写的是真好看。”又道:“你每天都要处理这么多文书吗?不累吗?”“习惯了就还好。”我连头都没有抬,手上更是不停。蘅芜尊君便也不再说话,悻悻地站了一会儿,便走开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声响,抬头去看,发现蘅芜尊君竟把我在院子里架着的躺椅移到了屋子里来。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蘅芜尊君发现了,冲我笑笑:“我搬进来躺一会儿。”“随便。”我强装镇定,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其实外面躺着还可以晒到太阳。”蘅芜尊君“嗯”了一声,却没什么别的反应,只在我的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走,便躺在了躺椅上把书盖在脸上就睡着了。我有些震惊,屋里压根没什么太阳光照着,有必要那书挡着脸吗?虽如此想着,我也不至于失礼问出来。我与蘅芜尊君,没有熟到这种程度。我继续埋头写着东西,墨字白纸,我特意仔细留意了一下我的字,暗自笑了笑,我的字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字体,我一向暗自引以为傲。蘅芜尊君是第一个说这字好看的人。过了好一会儿,蘅芜尊君突然坐了起来:“司墨,想喝酒吗?我那里有上好的桃花酿。”我并不是好酒之徒,再加上事务繁杂,我便装着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写着东西,蘅芜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听见一阵悉索,再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觉得无聊便走了,我如此想着,却不料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蘅芜竟提着两坛子酒又回来了。他冲我笑笑,坐在一旁的桌前把酒打开。顿时清香四溢,见他自顾自地将酒倒在了碗里,我又无奈地埋头写着我的东西了。九重天上的神仙大多清闲,只我有着写不完的东西,其实很多东西大可不记录在案。记录了,也没人会理会。我一直记录着,一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是因为我喜欢观察人间百态。人心准测,但猜测人心却又十分有意思。记录过了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事之后,我自认为对人心很是了解了,即使没有透彻,也已是深谙了。现在我最喜欢边记录着这个人的事,边将这个人与之前的某个人重叠起来。没有两个人是完全一样的,但一个身上总会有星星点点其它人的影子。夜色渐晚,我放下笔,挥手点燃旁边的红烛准备休息会儿,却蓦地发现蘅芜尊君正趴在桌子上慵懒随意地翻着书,看样子不像看进去书了的样子。桌上赫然摆着两碗清酒,两个酒坛放在桌子正中央,一坛还没开,一坛几乎是满的。他没有喝酒!是在等我我有些震动。“蘅芜尊君”我试探着叫了一声。他这才坐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你终于忙完了呀。你这儿的书也太无聊了,我只喜欢讲故事的书。"“你不是要喝酒吗”我明知故问道。“你不是在写东西嘛!”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又道:“现在写完了吧?喝酒吧!"其实我并没有写完准备写完的东西,但我还是点点头,坐在了他对面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确是好酒,我冲他笑了一笑。他顿时来了精神:“你也觉得这酒好,对吧!我跑遍了天上天下才酿得的!”又道:“我们去外面喝吧!明月,清风,美酒,正合时宜。”我们坐在府院的小池边上,施法让酒可以漂在水面上,闲聊着,偶尔喝上几口酒。我自是不用说,连蘅芜尊君也只浅酌慢饮。我问他,他说:“平日里我会须一饮三百杯是为了解那万古愁,现在竟不怎么不痛快了。你陪着我,我倒觉得颇为舒心。虽然我们也没说什么,但你在那里,好像就不一样些。”我略过这岔,道:“我们这倒像曲水流觞,只是人是少了些。”“不需要那么多人,”蘅芜尊君道,“人多反扰了清静。”清静,我喜欢消静,可我又不是真的喜欢消静,蘅芜亦然。否则,我们不会希望有一个人陪着。我们这是叶公好龙了,可世上,几人的喜欢不是叶公好龙呢?九重天上的月亮一直都大而圆,月照如霰。蘅芜尊君仰头看着那月轮,很开心的样子,然后竟然开始胡乱散灵。蘅芜尊君平日是掌管花草生息的,如今他一散灵,想必许多花草有幸得了,便能成为仙草了。☆、司墨(二)看蘅芜尊君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忙劝阻道:“蘅芜尊君,这样下去人间得乱了套了,到处都是仙草!”“不会,”蘅芜尊君道,“得了我灵力的草木大多生于断壁绝崖,一般人去不了。况且天道有定,采了仙草便会留下地狱封印,一般也没人会打那些仙草的主意的。”我刚觉得蘅芜尊君还是有点分寸时,他也又突然散灵了。这次全都散灵到我池里的几株荷叶荷花上了。他笑道:“这下司墨你好了,院子里全是仙花仙草!地狱的封印又管不到天上来,司墨你可以采这些仙花仙草。”“我又不病不老不死,要这仙草做什么?”我觉得有些好笑。蘅芜尊君却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