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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应我吗?至少让我向旅馆主人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消失了这么久。”

提洛犹豫了许久,最终答应了他的要求。

维克多在旅馆房间的床上醒来,他摸索着下床穿好鞋子,检查了自己的东西,发现什么也没有少,甚至没有一件东西被移动过。他推开门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正想下楼去找旅馆主人,却被楼下的喧哗声吓了一跳。

他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该不该下楼去——毕竟人太多了,他又看不见,很容易摔倒。

这时楼下的人们也发现了他,原本的嘈杂顿时消失了,旅馆里充满着古怪的沉默。

“……伯格先生?”

见他们安静了下来,维克多试探着叫了旅馆主人的名字,然后得到了回应。

旅馆主人噔噔噔地大步走上楼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惊异道:“戈恩先生,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失踪了很久吗?”维克多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消失的原因。

“我刚才让小格蕾丝去叫你吃晚餐,可是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都没有回应,我取了备用钥匙打开门,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旅馆主人扶着他往楼下走,一边指引他以防他踏空,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正着急呢,都把镇长找过来了,没想到你又出现了,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就像只做了个梦。”维克多无奈地笑了笑,这倒是实话,他醒过来后发现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和先前一模一样,就像只有他经历了之前的几天,而房间里的时间是停滞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提洛做的,但他也不可能告诉别人提洛的存在。那样只会有两种后果:他被当作疯子,或者他被当作怪物。

见他的精神不太好,旅馆主人没有再追问下去,维克多知道自己在他看来并没有失踪一天以上,也就没有提出补房费,免得引起更多的麻烦。

吃过晚餐后他回到了房间,正准备找出纸笔把之前写的曲子再默写一遍,却听到了提洛的声音。

“我已经把您的谱子送来了,就在桌面上。”他小心翼翼地说。

维克多的动作顿了顿,伸手在书桌上摸索一番,很快发现了多出来的一叠纸。

“……谢谢你。”

“这是您的曲子,虽然我很喜欢,但是还是要还给你。”提洛说,“如果您还愿意让我听您的演奏,我会很高兴的。”

“我很快就要离开了,在这里呆的时间已经太长,我想找个有花草有鸟鸣的地方休息一下。”维克多在椅子上坐下,把那份谱子收了起来,“在我离开之前,你可以再来听我弹琴。”

提洛并不意外他要离开,只是又提出了另一个请求:“明天晚上您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写了一支曲子,想弹给您听。”

那是维克多一生中听过的最美的曲子,比夜莺的歌声更美,却也充满了忧伤,让他为之落泪。

“我为它取名叫‘希尔斯提’,就是您称之为夜莺的那种鸟儿。”提洛轻轻地把琴放在他手边,为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柔声道,“这支曲子是写给您的。您说过夜莺的歌声虽然很美,但它会一直不停地唱,直到喉咙流血再也发不出声音,我觉得它和我很像。

“也许您离开后很快会忘了我,但希望您能带走这支曲子,可以吗?”

维克多点了点头,“这是我听过的最美的曲子,不只是我,我想每个听过的人都会记住它的。”

“是吗?”提洛的声音听起来很满足。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用一根触手为维克多理了理头发,然后把一叠曲谱交给了他。

“我爱您,维克多先生。”他说。

维克多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提洛捂住了嘴。

“不,您什么也不用说,请听我说完。”他离维克多远了一些,声音有些飘忽,“我的生命太过漫长,说不定在很久以后,我能再遇到一个像您一样听得见我,感受得到我的人类。但在我看来,我已经不可能再写出比这更好的曲子了……这是我能送给您的最好的礼物,也只有您能听得到它,我很高兴。”

说到后面,提洛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离他越来越远,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这句话说完后,就再也没有出声。

维克多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身前的空气,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提洛?”他小声叫道。

没有人回应他。

提洛已经静静地离开了。

最令人动容的一次演奏,是在音乐家维克多·戈恩的葬礼上。

一位不请自来的演奏者用维克多最喜欢的一把琴演奏了那支传遍整个大陆的小夜曲,然后轻轻把琴放在了他的胸前,亲手为他合上棺材的盖子。

来参加葬礼的人们一边流泪一边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心里猜测着他是维克多的什么人。

年轻的演奏者大半张脸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大家都看不清他的长相,也没有人去和他搭话,他就像个幽灵,演奏了一支悲伤美丽的曲子,为维克多送葬后就悄然消失了。

“那个年轻人是什么人?是谁同意他在葬礼上为维克多演奏的?”

墓园的管理者翻了翻记录册,只找到了一个名字。

“提洛。”

End

作者:无花果子

内容简介:

短篇,应该不恐怖。

阮时梦到了一只手。

细腻温润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指甲修剪得齐整光滑,整只手骨节修长纤细难辨男女,但简直可以称得上完美。

一只美人手。

手的主人并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那只手断在小臂的位置,后面全部隐没在一片黑暗中,仅有一只美丽的手在黑暗中白得显眼,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从梦中惊醒,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梦里那只手以一种优美而缓慢的动作摆动着五指向他移来,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汗毛一根根争先恐后地起立敬礼——刺骨的凉意,那只手温柔地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阮时觉得自己撞邪了,这种梦平时他绝对不可能做,一定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给江应南打了个电话,半夜三点钟,对方的声音却清醒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似的:“有事?”

“阿南,我做了个怪梦……”

阮时心有余悸地把那只手给江应南描述了一遍,对方波澜不惊地听完,说:“我现在过去你那里。”然后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阮时松了口气,他自己一个人的话今晚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了,江应南肯现在过来再好不过。

他和江应南是大学同学,江应南的爷爷是研究玄学的大师。阮时和江应南的关系一向很好,因此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就给对方打了电话求助,而江应南显然也并不介意被打扰,因为十五分钟后他就按响了阮时家的门铃。

“你又跟舅舅去古董店了?”江应南进了门径自脱外套坐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