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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染了风寒。”金氏携了她的手,笑容仿佛能沁到心底里去,声音软糯:“我无事,左右也睡不着,便来瞧瞧你这可有何不适应的?”“一切都好,劳舅母挂心了。”金氏这才松了一口气,细细瞧着顾温凉的眉眼感叹道:“温凉长得真像你娘亲,昨儿个白日里一瞧,我都险些惊着了。”“舅母盼着见你盼了许久。”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肝字中,希望小可爱们喜欢呀~白天还有一更,敬请期待。笔芯哟~☆、十三公子宴(三更)顾温凉察觉到金氏话中的颤抖激动之意,不由得软了声音:“是温凉不好,现在才来。”金氏摇了摇头道:“江南地远,到底比不上京都繁盛之地,你与我们素未谋面,此番能来都不知我们有多高兴。”顾温凉垂了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前世里,她真就将那封信随手一丢,转头便忘了,哪里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外祖家。“这是应该的。”金氏笑得慈和,握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顾温凉同金氏进了屋里,甜香之气淡淡飘逸在空中,金氏细细瞧看屋里的东西,确认顾温凉住得习惯。“昨日晚间大家都在,我也不好开口问得。”“温凉,这些年你爹爹对你可好?”金氏的话语里有一丝紧绷和迟疑,稍纵即逝。顾温凉不明所以,却乖顺地答:“前些年爹爹常年在外征战,最近几年才回了府,对我是极好的。”金氏笑而不语,浅浅松了一口气。“你娘亲出阁前与我玩得好,最最是开朗活泼的性子,一去京都多年杳无音信,最后得了消息竟是那样的噩耗。”金氏眼眶有些泛红,顾温凉也有些黯然,将军府常年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娘亲是怎样熬过那么多年的?“温凉可要多住一段时日,江南之地,风景却是不差,过得两日,叫你二舅母带你出去玩儿。”金氏怕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得不快活,便这样说。顾温凉含笑点头:“早先只在画册古籍中识得江南美名,此番来了,自是想好生玩乐一番。”京都的日子枯燥繁琐,不留神就被卷入朝堂的波诡云谲之中,哪里比得上悠闲肆意的江南水乡?聊了些许家常,金氏开始掩面轻咳起来,临走之时拉着顾温凉的手欲言又止,神色莫辨。最终还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徐徐走了出去。顾温凉轻轻皱眉,总觉着这个舅母身子柔弱,心思也重。而这日用完午膳过后,顾温凉才见着了前世的那位表哥,林胥。他才从学堂回来,披着一身的雨蓑,眉目清秀面上挂着温润的笑意,回到了屋里,便给老太太请了安。许是早知顾温凉会来,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坐在祖母身侧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道:“这位便是温凉表妹了吧?”顾温凉对他心存谢意,自然浅笑着抬眸,站起来福了福身:“昨日便听祖母说起了家中惯会读书的林胥表哥,今日一见,倒果真是清隽逸致呢。”林胥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这些年一直听家中长辈提起这个年幼丧母身份尊贵的表妹,原笃定了她不回来,没成想不仅来了且态度温软,举手投足自有云淡风轻的气质。且这相貌,倒是真真与祖母挂在房中的画像相似。“表妹过奖了。”林胥发丝上还沾着小雨珠,笑得温润如玉,顾温凉不动声色地瞥过他手间的书卷,莞尔。这般用功,倒也难怪前世里连中三元深得沈唯赏识。林府众人皆是和蔼温软之人,对顾温凉颇有溺爱,不提府上老太太,便是三位舅母,也时不时地塞一些奇珍古玩进她屋里,倒是叫她哭笑不得。日子一晃过去几日,这日午间,顾温凉在屋里准备小憩一会,帘外却突然传来清脆的笑声和脚步声。她与青桃相视一笑,摇了摇头:“定是二舅母来了。”话音才落,帘子便被挑了开来,外边的冷风夹杂着雨水的润湿味儿灌入屋里,顾温凉精神一振。“温凉快莫躺着了,随舅母去瞧瞧热闹去。”来的正是顾温凉的二舅母,包氏。包氏生得一张张不开的小脸,丝毫不显年纪,脸上又带着圆润的婴儿肥,喜人得很。偏偏性子最是闲不住,平素里最爱拖着顾温凉的二舅父到处游山玩水,偏偏哄得老太太欢心,倒也过得自在。顾温凉浅笑,按了按眉心,从榻上懒懒起身:“二舅母,外头还下着雨呢,哪里有什么热闹可看?”说完,才瞧见包氏一身娇嫩的衣裳濡湿,不由得嗔道:“这样的雨天,也不叫丫鬟打着伞,万一染了风寒可怎么好?”包氏浑不在意这些,眉宇间都带了深浓的笑意,声音软软的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柔意:“外间下的小雨,且我身子也没那样弱,温凉无须担心。”“我从丫鬟们那听得,今日在萃香坊有个十三公子宴,参加的都是江南这一带颇有名气的公子哥儿,你那林胥表哥也在呢。”顾温凉这才来了兴趣:“十三公子宴?是哪十三位公子?”包氏眼里放着光亮答:“我也只知晓几位,除了你表哥,还有张府的张子佑,百家的百济柯。”顾温凉眼底一亮,这些人的名在前世连她这等深宅妇人都知晓,被新帝委以重用,成为京中新贵。包氏见她神情,忍不住道:“怎样,可要去与舅母见识见识?”“我江南的大好儿男,可未必比京都的差哟。”顾温凉微微颔首,同时又哭笑不得。这府里最叫人头疼的便是二舅母了,偏偏二舅父纵着宠着,便是未有子嗣,也过得快活逍遥。顾温凉亲自接过帕子替包氏擦了肩上的水珠,才进里屋换了身衣裳,最后跟着包氏出了府。顾温凉素手执着一柄墨色山水的油纸伞,伞面上很快聚起了一层细微的雨幕,而后硕大的雨珠如珍珠滴答落入青石砖路的缝隙里。包氏走得急,顾温凉也不动声色加快了步伐,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问:“二舅母可有和舅父说一声?”这话语很快消散在外头的凉风里,包氏却一脸的警惕:“他今日去庄子里了,应当不会回来,温凉可不许告密。”顾温凉脚下一顿,有些头疼。林府的马车早早在外头候着,行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萃香坊。顾温凉面上蒙着一层薄纱,只露出清浅的眸子来,周身喧哗似都与她无关,自有一股子灵透之意。包氏出手大方,当即就定了一个暖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