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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辄止后也只拉着顾温凉的小手重重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真是难熬啊。片刻后,怀中的人呼吸轻得和那只被他丢出去的蠢狐狸一样,沈徹爱怜地揉了揉她鬓角的发,轻哼着凑过去:“难受的,乖宝,不若你心疼心疼我啊?”无人回应,只是他怀里的小姑娘嘤咛一声,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这个翻身弧度有些大,沈徹与她瞬间隔了半个床塌的距离。沈徹愣了一会儿,旋即凤眸微眯,气急反笑。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二更冬日的风刮到哪儿都是不好受的,更何况江王府里才进了一个万般不得人心的妾。钟浅离就是再不乐意也被一顶小轿从王府小门抬进了后院,落在头顶上的是她惯来看不上的侍妾名头,侍妾,那便是连主君身旁的贴身丫鬟都比不过。奇耻大辱!她钟浅离明明家世相貌样样不缺,侯府嫡女,就是进宫也是做娘娘主子的命,何故到了他江王府,就得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妾?是以第一次听人唤她钟姨娘的时候,钟浅离没控制住自己砸了一个上好的玉杯。而这事,也传到了现如今天天往外跑的江王耳中。江王府,书房。沈慎才从舒涣那碰了一鼻子的灰,以往灵动天真的小姑娘不知怎的,就是连正眼也不肯看他一下,逼急了就掉眼泪,也不说话,一句的解释都听不进去。书房里熏了上好的暖香,细细的烟袅袅升到空中,又悄无声息消散,沈慎眼瞳里尽是疲惫,才脱了外袍下来就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气得笑了。他本生得极美,但他如玉的面上的那股子阴鸷与漠然,生生将这份美感破坏了几分,此刻他狭长的眼瞳一眯,里头的怒意滔天。莫名其妙给人当了靶子,现在钟浅离进了府,本就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那段不堪的荒唐事,后又是舒家老头请奏无故将他和舒涣的婚期延缓一年,事到如今钟浅离还不知死活往他霉头上撞?“她还说了什么?”“王爷,钟姨娘方才大闹了一顿,此刻正在嚎哭,劝也劝不住。”沈慎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额心,才道:“走,本王倒想瞧瞧这侯府嫡女是个什么德行。”钟浅离被安排住在王府后院一个冷僻的院落,离着主院有不短的路程,沈慎走到那时,都有些微微咳起来。那些丫鬟见了他都低头行礼而后默默退了出去,沈慎这才真正看清这钟浅离的模样,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粉脂,眼睛睁得极大,因为连日来的绝望与焦躁,往日的一头秀发也变得有些干枯,随着泪痕流下来沾到脸上。狼狈至极。沈慎嫌恶地皱眉,连屋也没进,只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望着,目光里满是讥讽。钟浅离抬头望他,触及他胜过女子的容颜时有一瞬间的愣神,旋即不情不愿地抿唇唤了一声王爷。“钟氏。”沈慎冰冷的话语中一丝情感也无,钟浅离只觉得浑身一个哆嗦,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摆正你的位置,否则就自去庄子里反省吧。”他说得强硬,丝毫没有考虑钟浅离的家世,沈慎向来是说得出就真做得到。来之前沈慎曾担心自己会一个错手掐死这么一个女人,可真正看到的时候又只觉得无尽的厌烦,就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舒涣到现在都没有和他说过一个字。秋风瑟瑟,红叶遍地的时候,沈慎突然就病了,这一病毫无征兆,来得极凶猛,太医轮着守了几天才渐渐有所好转。顾温凉跟着沈徹去探望之后就回了府,舒涣一下子就迎了上去,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眼中的担忧谁都瞧得出来。“你去瞧瞧他吧,烧得有些迷糊了。”舒涣抿着唇回了舒府,回了自己房里倒头就睡,梦里全是沈慎拿冰糖葫芦哄她,一会子又是三更半夜翻过她府上的墙来瞧她的场景。她醒来时,天正黑,屋里点着未燃尽的蜡烛,她生得不聪慧,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可他欢喜自己,她感受得明明白白的。这样一想着,舒涣又觉得有些委屈,耸了耸鼻头吧嗒吧嗒直掉眼泪。就在几月前沈慎还说得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两个好好儿在一起,一眨眼,他都把别的女人招进府里了。第二日一早,舒涣还是早早的就起了,而后顶着两团乌青去央了顾温凉,再由沈徹带着去了江王府。就连子悦跳到她肩头啄她粉嫩的手指,舒涣也没能高兴起来。沈慎果然病得重了,他们去的时候太医才走,除了贴身小厮,偌大的王府里也没有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人,沈慎身边伺候的隋玉见了舒涣,眼睛都亮了亮。所有人都识趣地将地方留出来给他们独处,屋子里常年积郁的药味浓得化不开,舒涣有些不适应,压着嗓子轻咳一声,“沈慎?”她低低地唤,见床榻上的人毫无动静,才走到床榻前,瞧见了隔着许久不见的那张俊脸。沈慎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一张脸白得可怕,就是在病中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薄唇死死地抿着,偏偏脸颊两侧还晕染出病态的红来。舒涣坐着看了会,将他头上的毛巾拧了水再盖上去,不小心拂过他纤长的眼睫毛,沈慎当下闷哼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一个迷茫一个惊愕。沈慎自己烧糊涂了做起梦来,一时之间倒也没说话,还是舒涣有些紧张地开口,道:“王爷醒了?我去唤太医。”脚下的步子还未迈开,就被一股子大力扯到了床榻上,沈慎带着浅淡药味的薄唇缓缓压下来,带着能将人烤化的温度,舒涣推拒不能,怒骂声被尽数卷到他唇上。“涣宝。”他一声声的低喃,亲了亲她泛红的眼角,才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只是那双手还是死死地环在舒涣的腰上。“你放开。”舒涣瞧着他身子虚弱,也不敢真踢他,那股子力道和猫儿挠一般,倒是让沈慎低低笑出声来。“不放。”沈慎眼角带笑,脑子里的阵痛都渐渐减弱下来,好不容易等到她肯来瞧自己了,哪有就这么轻易放走的道理?舒涣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