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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歹也得知道了儿子喜欢什么,也好投其所好。等到夏芍药牵着儿子从家里走出来,身后素娥榴花跟着拎着点心果盒相陪,在院门口上了马车,小平安才跟夏芍药嘀嘀咕咕,“娘,我爹真的是大将军吗?”夏芍药点点头,小家伙犹不相信,“那他骑马吗?会耍枪吗?”眸子里倒是充满了期翼,让她心中一动,倒有了个主意,让小平安接受他亲爹了。孙氏的绣庄面积不大,里面摆着各种绣件,小些的络子荷包,大些的绣鞋衣服,说是绣庄,倒更似成亲铺子,男女老幼的衣服都有。见得夏芍药上门,倒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我出门一趟,听得孙姑娘对家里稚子多有照料,今儿便抽空来谢一谢,劳你记挂了。”抛开孙氏曾是寒家妇这事,两人以前再无别的交集。孙氏这时候倒显出一点不好意思来,“让大姑娘见笑了!我那时候听得你家里家产全捐了出去,想着大人能委屈,可孩子受不了委屈,我自己又……这才想着尽一点点心。”正因为她自己尚且身处逆境,竟然还记挂着给别人雪中送炭,这才难能可贵。夏芍药谢了她,又让小平安唤她“孙姨姨”,小平安也拱着小手似模似样行礼,逗的孙氏直笑,摸了十个大钱让丫环去外面买果子给他吃。夏芍药环顾她这小铺子,倒有几分好奇,“你家里也肯同意你出来开铺子?”听说是闹翻了,但一个女儿家毫无背景在外面开铺子,其实也不容易的。孙氏自嘲一笑,“大姑娘不知道我以前在寒家的日子,其实也能过得去,只我娘去了寒家,闹腾起来就过不下去了,倒与寒家人一拍两散了。我和离了回家,亲戚风言风语,我娘又整日在耳边谩骂,怪我没拿捏住婆家,落是这般下场,又有媒婆上门,不是这里差就是那里差的人家,竟再没个齐全人,还有个四十多岁的丧偶的掌柜想要娶我,家里田地铺子也不少,我娘有些心动,觉得两家也算得门当户对,但年纪差得老大,我自己先就缩了,坚决不肯。”她回忆起和离回家的那段日子,与初嫁之前做姑娘时候被父母捧在手心截然不同,以前倒是都娇养着她,似乎总觉得她能攀一门好亲事,好拉扯一把弟弟,结果落得个和离回家的下场,不知受了父母亲戚多少冷言冷语。后面再上门的人家便差了起来,好不容易有个门户相当的上门说亲,不过年纪大了些,她抵死不从,孙太太便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家里竟再养不了你这样整日吃白饭的了!留着你有什么用,连门可靠的亲事也结不成!”那时候孙氏便觉得自己存在的价值大约就是让父母能够结一门有用的亲家,除此之外再无其她。她心里凉了,索性便搬了出来在外面住。孙太太来过几回,哭也哭过闹也闹过,她只不为所动,到得最后见她心志坚定,不肯动摇,只能骂骂咧咧走了,还指着她骂:“往后你竟别再回家来,就算是你弟弟婚事上也别来,省得丢人!”总之,当初闹和离,是孙太太跟夏寒星一手促成的,等她成了弃妇,没有好的前程了,她就又成了孙家的耻辱,见不得人了。夏芍药可也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做母亲的,不疼惜自己女儿就算了,竟然面子大过天,还觉得自己女儿令她在外面丢脸,当下拍拍她的手,“你搬出来倒清静了,自己挣了自己吃。以后有什么要帮助的,派人去我家里言语一声。好歹我家里如今也算有个当官的支应门户了,跟衙门里倒也能搭得上话。”孙氏可从来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性子,当下便笑,“有大姑娘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当初想尽了办法想要与夏芍药结交,总未能成。后来不过是无心插柳,想着她孤身一人千时寻夫,而丈夫说不定已经埋骨沙场,心里便对她升起了几分怜惜之意,大约也是同病相怜的意思,只觉女子婚事上头不顺,在这世上就比男子要艰难百倍,这才往夏家送些东西,周济周济。哪知道峰回路转,倒同夏芍药有了这层交情。二人坐得一时,小平安在铺子里玩够了,临别时候,孙氏还给他送了个绣着蟋蟀的小荷包,童趣盎然。夏芍药别了她,便往明月楼去,到了跟何娉婷约好的时辰了。“何姑娘还没订亲?”素娥掩唇笑,“何家兄妹在洛阳城可算是出名了,大公子不肯订亲,愿意将闺女嫁他的倒不少,也有不少想要求娶何姑娘的,通通被拒绝了。何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出嫁可真就晚了。”夏芍药大乐,“这可是等着了,我这儿正好有个人还未成亲,等我过去与她说道说道。”赵六可还没成亲呢,她在幽州燕王府盘帐的时候,这人没少跑来催促过,说是托了夏景行,但瞧着夏景行自己有妻有子,便将他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了,索性亲自往夏芍药面前来托。何娉婷再没想到,分别快一年,夏芍药才见面便问她,“我这里有个未成亲的兄长,乃是我家夫君的袍泽,并肩战斗过的,现在六品,此次立了功要进京受封的,过些日子就跟燕王殿下到洛阳了,再往上升一升是没问题的,只家里就他一个人,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托我给寻一门亲,我瞧着meimei就合适。”“你……你……这是闲的没事儿干了吧?”何娉婷整张脸都红透了,再没想过早上才被亲娘逼着成亲,拿出媒婆送来的册子一个个翻,非要她过目。她接了夏芍药的帖子可算是找到借口了,没到时辰就早早跑了出来,还是被夏芍药围追堵截。夏芍药将小平安往自己怀里一捞,吩咐伙计上菜,将楼里有名的点心小食都来一份,全堆到自己儿子面前,招呼他:“儿子,吃!”小平安对夏芍药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眼冒红心小小声问她,“娘,这些都是给我吃的吗?”“嗯,全是给你的!”夏芍药怜惜的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指着何娉婷道:“这是你何姨姨,今儿娘请客,你何姨姨付帐!”何娉婷没想到许久未见她这吃白食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又笑又气,“你就抠吧!”“我明明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明月楼的席面我可吃不起。再说了,若是我保得这桩媒成了,你不是还要付我谢媒红封吗?!再说你早晚得嫁,我认识的这个人最是个不拘束的,上无公婆下无妯娌小姑,只要成了亲,家里你说了算,又是官家,何老爷要是听得有这门亲事,不得押着你上轿?!”何康元热衷于攀附权贵,外室生的双胞胎闺女都舍得当通房丫头送出去,嫡出的女儿能嫁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