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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平还敢跟皇长孙殿下比试?!倒是萧铄过问了一句:“三弟与这书僮是旧识?”自小长大的玩伴,自然是旧识了。萧烨心里暗笑平安鬼机灵,胡说八道降低萧铄的戒心,以他的性格必定骄狂自大,面上却道:“自然是旧识,不然我何必无缘无故维护一个书僮?”王祭酒既然无意公开平安的身份,他也懒得多嘴。有了平安那句话,萧铄果然自大起来,只当他是童言无忌,直到连输三场,这才醒过味儿来,满脸恼恨之色,恨不得揍萧烨与平安一顿。“你……方才说燕王世子射中了绑在树上的鹿,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平安对上萧铄落败后喷火的眼神,缩了缩脑袋,懵懂道:“几……几年前的事儿了吧。”还挠头:“反正……我很小啦。”萧铄满肚子火气就直奔着平安去了,“大胆奴才,满嘴谎言以下犯上!”不但当着众多监生让他败在了萧烨手上,还让他信以为真,真当萧烨的箭术极差。想到平日跟在他身后追捧他的那些人都夸他文武双全,今日可不是在众人面前自曝其短?萧铄面子上拉不下来,非要留下平安惩罚,除了偷盗又新添了以下犯上的罪名,萧烨不肯让步,兄弟二人推搡间,身后跟着二人的少年们已经动起手来……旁边一旦有人做出了情绪激烈时候的示范,再动手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萧铄挥拳,萧烨自然不会乖乖挨打。等到王老先生得到消息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一帮监生已经打成了一团,小平安仗着人小,好不容易从捉对厮杀的监生们中间逃出来,惊魂未定的往曾外祖父面前冲了过去。——别怪他不仗义,以他的小身板儿跟比自己大好五六岁的少年们对打,纯属自讨苦吃。到了御前,小平安的身份自然瞒不住了。蒋氏兄弟咬死了平安眼皮子浅,偷了砚台,还有若干同窗做证,傅司业一直偷偷瞧王祭酒的脸色,暗道他不亏是做过太子太傅的,这等定力着实厉害,眼瞅着少年们在御前闹成了一团,他才慢吞吞道:“陛下,老臣不相信平安会偷砚台,他也不差砚台。”齐帝正为此事而生气,俩皇孙闹到了御前,又有这么多人跟着,起因却是王祭酒的小小书僮,单以身份论,一个小小奴才教唆两名皇孙打架,就应该立刻拉出去打死。王祭酒也是老糊涂了,自己的仆僮犯了事,不先责罚仆僮,竟然还护上了。齐帝没好气道:“王爱卿就这般相信自己的僮儿不曾做出盗窃之事?”“启禀陛下,非是微臣信自己的仆僮,而是平安根本不是微臣的仆僮。”他这话一出,齐帝诧异,萧铄以及蒋氏三兄弟等少年们都喜上眉梢,暗道平安这次死定了,就连他的主子都不护着他了,要与他撇清关系,再瞧这小子灰头土脸的模样,一瞬间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萧铄还特意朝萧烨使了个得意的眼神:瞧瞧你护了半天,还不是瞎耽误功夫!萧烨回他一个浅笑,倒让萧铄一怔。殿中响起王老先生的话:“禀陛下,平安是我那不争气的外孙夏景行的长子,因回到长安一时未寻到合适的西席,便丢到府里让老臣先教导一段日子,老臣怕他在府里瞎玩闹,每日便带着他去国子监办公!”萧铄:“……”蒋氏三兄弟:“……”——这不是真的!明明是个小小书僮,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怀化大将军的儿子?!特别是蒋氏三兄弟以及跟着他们的几名少年,内心真是复杂到一言难尽。诬陷一个书僮偷盗砚台还有可能,可是诬陷一个二品大将军家中嫡子偷砚台……说出去谁信啊?!第一百三十二章众人拜见过齐帝之后,齐帝这才审问此次事情缘由。蒋氏三兄弟以及其余跟着皇长孙的宗室亲贵官员子弟已经后悔不迭,早知道小平安是大将军的儿子,他们再傻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皇长孙一帮拥趸心头发虚,闹出这么大一场乌龙,自然不好意思上前去申诉,小平安却逮着了机会,膝行几步前去,朝着齐帝叩了个头,“陛下,蒋氏三兄弟诬赖草民偷了砚台,将草民堵在了墙角不让走,说要教训教训草民,可草民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砚台长什么样儿。世子殿下相信草民没有偷,赶过来护着草民,皇长孙殿下不依,就……”闹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齐帝见他唇红齿白,生的十分秀美,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讲清楚了,倒是挺喜欢他这股机灵劲儿,但同时也心中不愉:此事恐怕还是因为皇子之争,竟然连下面的皇孙们也已经内讧起来了。萧铄与萧烨初次打架,还可说两兄弟为着自己的父亲鸣不平,齐帝到底瞧在他们维护自己亲爹的面儿上,这才从轻发落。但没想到这俩小子再接再励,又一次杠上了。齐帝决定先晾晾俩皇孙,遂问平安:“蒋氏兄弟说你偷了砚台,可有此事?”平安的脸蛋瞬间涨的通红,似乎是被齐帝的疑问给激起了怒意,再次重申:“陛下,草民的娘是做生意的,家里的砚台都不知道有多少,蒋家兄弟若真是缺砚台,草民可以回家跟草民的娘讨一篓子来送给他们,但他们不该诬赖草民偷砚台,还要揍草民!若不是世子殿下护着草民,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揍草民呢。”他说到激动处,大约是后怕起来,竟然也不顾自己正在御前奏对,扭头就扑到了夏景行怀里,大哭:“爹爹,我好害怕!什么破砚台,哪里比得上咱们家铺子里卖的?”他委屈的抱着夏景行不松手,拖长了声音控诉:“爹爹,平安没有偷砚台!夏景行怀里搂着儿子,柔声哄他:“平安别害怕,爹爹这不是来了嘛。爹爹信平安!”心下诧异这孩子从小胆大,在幽州不知道有多淘气,不至于就被这么点阵仗给吓哭了。王老先生后悔不迭:“都怨我!都怨我没有看好平安!”齐帝见吓哭了夏家的孩子,顿时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咳嗽一声。他帝威甚严,就算是皇子皇孙们也从小都被教导不许在他面前哭,见到皇帝陛下都要欢欢喜喜,以讨圣宠。可没见过不管不顾哭将起来的孩子,也不管满殿的人都看着他。夏平安将脑袋整个埋进夏景行怀里,哭的呜呜咽咽,旁人瞧不见他的脸,可是从那凄惨的声音里也能想象得到这孩子有多害怕伤心。跟随着皇长孙一起欺负过夏平安的少年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