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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对照组后,我进大院躺赢[五零] 第18节

    两边的一老一少都是人精一般,互相试探,愣是找不出一点缺口。

    但很快李卓晚就看见被江平之带着在亭子里念书的明宛,他经常被老师留在宿舍里开小灶,天天也是早出晚归的,周六周日都不能幸免,也就是回来的早些,所以他好几天没有好好的见过明宛了。

    现在看到明宛都已经开始念上书了,先是为meimei高兴,然后就开始注意到原谅才短短几天的功夫,江平之就已经和明宛的关系这么好了。

    要是让陌生人看见了,恐怕都看不出来他是哥哥,反而以为江平之才是。

    倒也不是嫉妒,就是李卓晚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的,就好像自己一个不留神,meimei就被人抢走了一样。

    他抿着唇,或许少年人的心思还是没有遮掩的那么好,所以多少显露了些,在他旁边站着的大成没有看出什么,倒是站的远一些的老太太发现了蛛丝马迹。

    但老太太也不知道明宛是什么身份,她上一次见到李文畔一家人的时候,还是很久之前,自然不知道他们收养了明宛。

    故而老太太的措辞也相对谨慎,“也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小姑娘,长得可真俊,小小年纪看起来就清正有灵气,将来肯定了不得。”

    在老太太夸明宛的时候,李卓晚看起来可比刚刚被老太太夸的时候要骄傲许多了,他不着痕迹的挺了挺胸,“我家的。是我伯父和伯母的女儿,叫李明宛。”

    老太太不知道始末,但从明宛的姓何名字里也多少猜出了些,她立刻喜笑颜开,“这可了不得,老太婆我得去见见她,就是可惜来的时候不知道,也没带个小姑娘喜欢的礼,你说这事闹的。”

    李卓晚待人接物一向很得体,又有礼貌,虽然他心里自家meimei自然有千般好,但是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很谦虚,“哪能劳烦您去见她呢,您是长辈,如果您想见明宛的话,我去把她叫过来,她还没给您老人家问过好。”

    老太太和蔼的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反正隔得也不远,我们直接过去就好了,哪还要这么麻烦,我一个老太婆摆这么大架子做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卓晚自然只有同意的份。

    刚好明宛她们也看见了李卓晚,还有他带着的老太太跟少年,明宛看见他带着他们走过来,大概知道是有事情寻她,就也跟着站起来,她看了眼江平之,江平之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点点头,示意明宛可以先停下来,不用读书。

    比起杨良玉她们这些年纪小的,江平之几人对老太太还是有点印象的,见过那么几次。

    因为老太太的儿子,当初和李文畔他们这些人是一拨的,尤其是和李文畔,关系很不错,除了老太太的儿子,还有一个人也姓李,他们三个的关系非常好,可惜后来老太太的儿子牺牲了,过了几年,另一个姓李的人也牺牲了,最后就留下李文畔在世上。

    老太太的儿子还好,带着李文畔几人回过家里,李文畔他们才能在他死后,找到老太太和他的遗腹子,多加关照,这些李文畔忙归忙,但是每个月都会让胡若弗给老太太汇一笔钱,就把他们当成是自家的责任养着。

    院子里住的其他几人,虽然和老太太的儿子关系没有那么好,但是也多少打过交道,有点情谊,也去拜访过老太太几次。

    江平之就被带去过几次,所以还留有印象。

    因为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所以到现在还能很快认出老太太是谁,他不忘提醒明宛,“等会儿要是见到这个老太太,你可以喊她奶奶,然后她身旁的少年,喊哥哥就可以。”

    李明宛乖巧点头。

    在说话间,李卓晚很快就带着老太太他们过来了。

    一过来,李卓晚就站到中间和老太太介绍,“这是李明宛,我的meimei。”

    因为有江平之的提醒,李明宛没有犹豫,直接叫人,“奶奶好,哥哥好!”

    明宛喊人的时候,嘴角似乎也跟着扬起来,天生一副笑模样,让人意看就很容易生出好感,老太太自然也不例外,再说她本来就是有求于人,好话自然就不要钱似的丢出来,“好好好,真是好姑娘,我意看就喜欢。”

    话还说着,老太太突然就把自己手腕上的银手镯摘了下来,拉过明宛的手就要给她,“好孩子,这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奶奶没什么好东西,这个你可不要嫌弃。”

    因为老太太和她孙子的衣着打扮,其实看起来就不是特别富裕,所以明宛也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收,因为李卓晚站在对面,人又是他带来的,所以下意识的先看向他。

    原本还对meimei看起来似乎更喜欢江平之而有些吃味的李卓晚,在看到meimei的第一反应是望向自己的时候,心里面的那一点不平瞬间消散,看起来似乎就愉悦了许多。

    他对明宛不着痕迹的使眼色,摇了摇头。

    李明宛瞬间心领神会,她摇头拒绝,“不可以的不可以的,这个我不能收。”

    闻言,老太太假装唬脸,“本来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老太婆我的一点心意,你不收下我可是要伤心的。而且长辈送的东西可不能推辞,这虽然不值钱,可好歹是个老物件,跟了我许多年,小孩子戴着可好了,能沾上老人的长寿福气,平平安安的。”

    正当明宛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推辞的时候,行色匆匆的胡若弗可算赶了回来,她正巧遇上两人在这推辞,连忙出声,“宛宛,既然是石奶奶给的,你就收下吧。”

    虽然不知道胡若弗怎么会在天还没有暗下来的时候到家,但既然胡若弗说了可以,她就没有继续推辞,而是双手接过老太太的银手镯,十分诚恳的回答道:“谢谢奶奶!”

    “欸,好孩子。”老太太说完,就把目光转向了胡若弗,一派熟稔模样的说道:“若弗啊,你回来啦,怎么没有看见文畔呢?”

    对上老太太,胡若弗的脸上只有盈盈笑意,“他啊,去了外省,没这么快回来。倒是您,怎么来了不和我们说一声,说了我们也好去接您,要不是卓晚让门卫来找我,我还不知道您来了,到时候您还得等我,要是让文畔知道了,肯定要念叨我了。”

    老太太知道胡若弗也很有出息,所以说话特别客气,“哪能啊,谁不知道你和文畔的感情最好了,当初你大冬天害口,说是想吃鱼,文畔硬生生跑到湖边给你砸冰抓了几条鱼回来……”

    说着,老太太也突然意识自己说了忌讳的话,尴尬的想要改口。

    胡若弗最开始的时候眼神一黯,但很快恢复如常,看不出半点异色,平静自然的接过话,“我哪能忘呢,那时候鱼还是您帮我熬的。”

    第24章

    “嗐,熬鱼汤而已,有什么值得谢的。”老太太忙不迭转移起话题,“反倒是你们,这些年帮了我不知道多少,如果不是你和文畔好心,我一个老太婆,也不知道怎么把大成养大。”

    老太太用那双布满老人斑和粗糙纹路的手握住胡若弗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胡若弗的手背,“我知道,也是你人好,如果不是你愿意,就算文畔有这个心,也不会事事照顾得这么周全,真的,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呐。”

    胡若弗完全没有因为老人家的一番言语就自傲起来,她仍旧是先前那副关心老人的模样,态度依旧谦虚,真心实意的说道:“您这么说就是折煞我了,我和文畔这些年也没做什么,还是您撑着,才能把大成养这么大,说句实话,我是顶顶敬佩您的。”

    老太太却确实是个人物,年轻的时候丧夫,靠替人浆洗衣物养大了儿子,结果到了中年,好不容易儿子有了出息,本以为能享福了,结果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小脚老太太又咬着牙,把孙子养大了。

    要知道,当初大成的母亲因为悲恸过度早产,最后难产而死,老太太不但要把儿媳下葬,还要想办法养活这个只有四斤多的孙子,请来的大夫都说大成没救了,是老太太一家一家讨来百家米,想尽办法养大的孩子。

    所以胡若弗说的这些话,也都是真心实意,能在战乱频发,灾祸四起的年代养大儿子和孙子,确实很不容易。

    也正是因为这样,别看老太太现在很和蔼,但却是相当有主意的一个人。

    想想也是,如果没有主意,一个老太太也不会敢只带着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孙子就千里迢迢的到了北平。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老太太一直见不到李文畔回来,她不由问道:“怎么没有见到文畔?”

    胡若弗笑着解释道:“因为文畔去了外地,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但我等会儿就打电话给他,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您这次来一定也想见见文畔的面,不如就先留下来,刚好我可以让人带你们在北平城好好转转,也拍一些照片作为纪念。”

    老太太本来就有求于人,这时候又怎么好意思接受胡若弗的好意,连忙拒绝,“不行不行,本来这些年就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又怎么能再让你们破费。

    我这次来也是想见见文畔,既然他不在,我就和大成去外面的旅馆住,可千万不能再麻烦你们了。”

    胡若弗一只手扶住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停了停,立刻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您怎么能这么说,一直以来,都是您对我和文畔照顾得多,我和文畔的父母都去世了,您又是德闵大哥的母亲,和我们的母亲也就没什么两样,哪有母亲来看儿子却要住在旅馆的呢?

    这不是戳我们的心吗?

    如果您出去了,文畔回来也是要骂我的。您啊,就安安心心的住下来,等到文畔回来看到您了,也一定会很高兴。”

    胡若弗这些年和李文畔一起走南闯北,黑白两道,上流社会也好,下九流也好,不知接触多少人,说起话来合情合理,动人心扉,一下就将老太太说服了。

    大人这边进展顺理,小孩子这边也勉强算是顺利。

    虽然大成很内向,但是李卓晚却是一个和他伯父伯母一样深谙说话艺术的人,有他引导着说话,大成一问一答,气氛勉强也能算好,虽然不像大人那一样热络,可好歹不会冷场。

    李明宛站在旁边看着李卓晚和大成聊天,成功知道了大成的奶奶做的菜很好吃,最拿手的是红烧rou,还知道大成今年十六了,在读初中,但是成绩并不好……

    她甚至知道了大成班里又几个同学,邻居是谁,有没有玩的好的人,等等。

    明宛真的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但李卓晚在小了大成四岁的情况下,几乎是完全把他牵着走,把握着聊天的节奏。她看得一脸震惊,而当她无意间看到江平之的面容时,反而更加惊奇,因为江平之脸上有微微的笑意,并没有被李卓晚的行为惊讶到,就好像是见怪不怪了。

    可见江平之早就知道李卓晚的性格和能力。

    李明宛发现,就自己认识的院子里的这几个人,几乎每个人都各有特色,性格鲜明,不管是杨良玉,还是刘长征,都有他们的优点。

    或许是因为明宛在想事情,所以并没有收回目光,敏锐的江平之很快就察觉到,他低头看向明宛,对她笑了笑,从口袋掏出了一把糖,递给了明宛,“今天学的很好,既然有客人来了,就先休息,等明天再继续学。”

    看到江平之的样子,明宛就知道他是早就准备好的,原本应该是等她都学完了再给她的,没想到大成和他奶奶突然来了,就提前给了自己。

    面对江平之给的糖,她没有犹豫就接了过来。

    江平之一只手就能抓住的糖果,对于明宛来说,却要用两只手捧着,实在有些多了。

    见状,江平之问道:“要先尝一颗吗?”

    明宛乖乖点头,脸上还有小rourou,严肃又可爱。

    江平之没忍住,弯唇笑了笑,他伸手拿起一颗糖,拨开糖衣,动作温柔的喂给明宛,“张嘴。”

    明宛乖乖听话,然后嘴里就多了一颗糖,奶香味一下子就在嘴里散开,这是一颗奶糖,和先前的水果糖不同。

    虽然奶味浓郁,但并不会显得很腥膻,反而很好吃,不是那种可以齁死人的甜腻。

    明宛觉得很惊奇,在她的认知里,现代的糖应该会比工业不够发达的过去好吃很多,花样也很多,但是在现代,虽然糖果的花样很多,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很少吃糖了,但是穿书之后,每次吃到的糖味道都很好,以至于她总觉得念念不忘。

    明宛因为在想事情,所以看起来呆呆愣愣的,加上脸颊还鼓鼓的,就好像是一只小仓鼠。

    江平之下意识一笑,然后伸手将明宛双手捧着的糖果重新握到手里。因为胡若弗给明宛买的小裙子虽然漂亮,但是并没有口袋,她这样一直捧着也很不方便,江平之只在明宛的手上留了几颗。

    这样明宛一只手就能把糖握住,也不会觉得累赘。

    “吃完了可以再找我拿。”面对明宛的眼神询问,江平之出声解释道。

    得到了回答之后,明宛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她的注意力重新放到李卓晚和大成的身上,现在大成这个原本局促的青年,已经在与李卓晚的聊天中,渐渐交了心,把李卓晚当作可以信赖的人,眼神里都透露着信赖,态度也亲近了不少。

    明宛可以非常负责任的说,在毫无亲人滤镜的情况下,她的这位哥哥,非常有社交天分。

    而胡若弗在劝说成功老太太以后,就叫来了秘书小梅,让她帮忙去外面的酒楼买几道菜回来,晚上要好好的招待一下老太□□孙俩。

    而且大成和老太太两个人,也要安排她们住的地方。

    其实胡若弗已经很忙了,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但是依旧没有忽略这些,她把这些都安排好了,然后一直陪着老太太和大成吃完饭,又叮嘱过大家好好照顾他们,才在天黑之后,又重新出去。

    明宛之前和李卓晚一起在外面遇到过胡若弗,知道她一直忙着取缔妓院的事,但总感觉胡若弗最近越来越忙。

    其实明宛有些不理解,既然妓|女们已经被收容起来,也在帮住那些患病或者抽大|烟的□□了,按理来说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则呢感觉胡若弗最近一段时间反而忙的脚不沾地。

    可能是因为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所以明宛在听到与其相关的事情时,就格外敏锐了一些。

    在秘书梅华和警卫在廊下聊天的时候,坐在窗户前的明宛恰好听到了其中关于妓|女难以取缔的原因。

    因为取缔妓院并不是一间容易的事,外界的反对一直存在,最近因为大量患病的妓|女被收容起来,这种反对声就更加明显,并且不止如此,还有很多人是“自做□□”,她们通常是在某些巷子里的,平时就如同正常的百姓家,她们往往是别人的妻女,又正当的身份,但或是受生活所迫,或是有其他原因,从事起了这个行业。

    这种情形是最难取缔的,一个是不易发现,再则关了一次,他们还会重新再开门户,防不胜防。

    再加上各界的压力,让胡若弗这些人最近焦头烂额,恨不能就住在办公室里。

    可能是因为看过原书,明宛自己差点被人贩子拐卖道其他地方,又遇见过出逃的□□,所以她对这件事总是格外的关注。

    等到梅华她们走了以后,明宛推开窗户,望见漆黑天空上的一轮明月,还有旁边斜长出来的树枝,小小的明宛坐在窗户前的桌椅上,闭上眼睛,衷心的许愿。

    她希望这一切都能顺利解决,这个行业的存在本就不合理,是赤|裸裸的压榨,是和裹脚一样的迫害,却嫩存在这么多年。即便明知道最后妓院还是能全部取缔,明宛还是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

    窗外有不知名的虫子鸣叫,就像是应和着明宛的愿望一样。

    而当明宛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刘长征他们已经准备出门上学了,他还在门口大声喊杨良玉,让她不要拖拖拉拉,他们快要迟到了。

    自然,李卓晚是一早就走了。

    他从来不会拖延到快迟到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