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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刚要放回座机,电话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季晓鸥?”“我是。你……”“跟他说,让他赶快走!”“喂……”听筒里嘟嘟嘟一阵响,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季晓鸥捧着话筒,像是捧着一块guntang的生铁。整个身体却像处于冰山之巅,关节完全是僵硬的。刚才的声音,醇厚圆润,是那个令人听过一次便难以忘怀的声音。即使他不肯说出名字,她也知道他是谁。严谨从她手中取过话筒,轻轻扣在座机上,然后轻声问道:“是谁?”“许胖子。”严谨平静的声音忽然起了波澜:“谁?”“许子哥。”“他说什么?”“他……他……他让你快走!”黑暗中季晓鸥听到严谨的呼吸声蓦然变得急促,她害怕起来:“他什么意思?没事儿吧?”严谨没有回答,沉默地站了片刻,他拉起季晓鸥就往后面的卧室走去。卧室里只开着床头一盏小灯,朦胧的光影把人的五官修出奇怪的轮廓。严谨一直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对季晓鸥说:“来,你也坐下。”季晓鸥站着没动。严谨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缓缓解开她上衣的拉链。季晓鸥不知他要做什么,怔怔地盯着他的手,看着他将自己的上衣慢慢地脱下。屋里的温度还是有点儿低,她方才图快图省事,运动服里面直接套着那件无领无袖的绵绸睡衣,多余的下摆都掖在裤腰内。眼看着肩膊上一层鸡皮疙瘩清清楚楚浮了起来。严谨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和手臂上,轻轻地游移着,指尖下似充满了怜惜。季晓鸥按住他的手:“严谨,这不是好时候……”严谨好像没有听见,冷不防地,他推开季晓鸥,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季晓鸥耳膜深处“轰”一声响,尚未反应过来,忽觉两个肩膀关节处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人已被脸朝下压在床上,双臂更是被反剪在身后。接着听到“刺啦”一声裂帛响,背后一凉,上身那件睡衣已被撕裂,上半身便整个暴露在空气中。她皮肤的底子真是白,后背细腻的肌肤在床头灯昏黄的光晕里如一块晶莹的羊脂玉。季晓鸥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声音都岔了:“你疯了?”严谨却没有出声,只是用力摁住她的后脑和背部。季晓鸥的脸被压在枕头中,呼吸渐渐困难,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拼命挣扎。她的上身几乎不能动,稍微一动肩膀处便是撕裂一般的剧痛,她只能使出全部余力蹬踹着两条腿,但是没有用。严谨的力气大得让她绝望。一口气进不去出不来,她的意识开始一阵一阵地模糊。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小命休矣的时候,严谨的手忽然松开了。一阵清新的空气透入,她一边大口呼吸一边不自觉地哽咽,大难逃生之后,哭泣似乎是人类的本能,不知什么时候,眼泪竟然不知不觉糊了一脸,将她散乱的长发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上。头顶上方响起严谨的声音,语气却是出奇地温柔:“晓鸥,我要用这件睡衣把你捆起来,我会捆得比较紧,待会儿两只胳膊会很疼,然后会麻木,不过你别怕,很快就会有人替你解开,解开以后你记得马上活血,不会有任何问题。”季晓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两只手腕紧紧绑在一起。果然如他所言,火烧火燎的感觉从手腕处开始,一点点向小臂蔓延。她忍着剧痛,奋力想扭转上半身:“你到底……”她想问严谨你到底是人是鬼?但这句话她没能说完,一团布迅速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她的运动裤被脱下扔到一边,下身只剩下一条内裤。两只脚踝则和床头的立柱绑扎在一起,让她的双腿完全失去了活动能力。季晓鸥想出声,但那团布死死顶住她的舌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挣扎中她看到严谨站起来,在房间各处来回巡视着。第70章电脑桌上放着那个装有钞票的信封,他拿起来揣进衣兜。床头小茶几上有个细长的盛满水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几枝含苞待放的百合,他顺手扫到地板上,花瓶应声粉碎,水花四溅,有一两滴水甚至溅落到季晓鸥的脸上。满床被褥凌乱,挣扎反抗的痕迹模仿得不能更逼真,被子被踢到了床边,其中一半拖在地上,他特意来回走了几趟,在白色碎花的被罩上留下几个明显的脏脚印。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床边蹲下来,四目交投,季晓鸥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过头发的间隙望着他,恐惧、疑惑和委屈都汇聚在她的眼神中。严谨那一巴掌太重了,此刻她半张脸都肿了起来,四条醒目的手指印,如同浮雕一样嵌在白皙的底色上,唇边有一点点尚未干涸的血迹,不知是挨打时牙齿碰到了舌头,还是嘴角被震裂了。严谨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她的脸,却在她的眼前停住了。那只打人的手,曾经可以在一分钟之内连续扣动四百七十次扳机,此刻看起来却变得如此陌生。他这辈子都没有打过女人,这是第一次,打的还是他心爱的女人。“对不起!”他满怀愧疚地开口:“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还是连累了你。”季晓鸥艰难地抬起头,望着严谨的眼睛,她明白了一切。忘记了皮rou中所有的剧痛和苦楚,她开始感觉自己在往下坠落,越坠越深,越坠越黑。“晓鸥,好好替我看着‘三分之一’,回头等老头儿老太太继承了遗产,就可以把所有权转让给你。”这简直就像是交代遗言了,季晓鸥想骂他“混蛋”,可是脸上的肌rou都不再听她使唤,她也管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汹涌地渗出来。“‘三分之一’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保险柜,‘三分之一’所有的账本与资料都在里面。保险柜的密码是040812,是我那个兄弟去世的日子。真忘了也不要紧,你去问程小幺,他一定记着那个日子……”严谨的声音蓦然止住了,这时不仅是他,连季晓鸥都听到了大门外隐隐传来车辆刹车制动的声音,不知有多少辆车停在门外。严谨站起身:“待会儿无论什么场面,你都别出声。回头警察问你,你一定咬死了是我胁迫你,千万别犯傻!你保不了我,警察也不会相信你,犯不着两人都折进去。”后面的场面十分混乱,季晓鸥几天后回想当时的情景,依然觉得记忆支离破碎。她只记得两声巨响,房门被大力踹开,几只强力电筒将房间照得雪亮,手臂上撕裂似的疼痛已经延伸到肩膀,她难以抬头,只能以眼角的余光扫到无数穿着皮靴的双脚在眼前飞速移动,晃得她眼花。事后她才知道那是一些防暴警察。因为顾虑到严谨的前特